“喂,你们把人放开呀,我的阿浪已经答应跟我成亲了,放生这个女人就当是积福喽。”悬铃儿高兴地跳着,亲热地挽着苏浪的手。
苏浪却不敢看卿小可一眼,他如此曲意奉承也是不得已,他神识不明,绝不是悬铃儿身边侍卫的对手,而悬铃儿偏偏又是喜怒无常,杀人如麻,要想救卿小可,也只能出此下策了。
“苏浪,这一切都是真的?你们,真的……“
“当然是真的,你亲耳听到我的阿浪已经答应跟我成亲啦。阿浪我们走吧。”悬铃儿软腻的小手牵着苏浪,却被他无情地甩开了。
下一刻,悬铃儿锐利的指甲就凶狠地抠住了他的胳膊,若非他锻身有成,必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流,她压低了嗓音警告道:“苏浪,别给脸不要脸,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她!”
苏浪忽然变得胸闷、气堵,一句话也不敢说。悬铃儿可不仅仅是说着玩那么简单,惹恼了她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。
“你不要伤害她,我跟你走。”
“瞧你这不情不愿的,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。”
怎么看都像是小情侣间在打情骂俏,卿小可那一颗心彻底沉沦。
在冥域时她被河神拿走一缕命魂,从此浑浑噩噩,但她的记忆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加清晰持久,苏浪待她如何,说过什么,做过什么,她都记忆在心。
恨意源自记忆。
归来江南,得大仙姑相助,她找回了丢失的那一缕命魂,卿世功告诉她苏浪变成了可耻的负心汉,背叛了对她的承诺,她选择了相信。
后来卿世功邀请她一起来京城揭穿虚伪者的面纱,她同意了。
谁是虚伪着并不重要,拯救天下苍生更非她所愿,她只是想再见他一次。
然而进京之后她就变得身不由己起来,她被一股潜流裹挟着一路奔涌向前,片刻得不到喘息。
后来,她成了方不同的妻子。
皇帝赐婚,不容拒绝。
但她仍然拥有离开的权利。
之所以苟活至今,完全是因为他的缘故。
可是,今天她彻底绝望了……
……
门外忽然传来脚步杂沓,有个粗豪的声音叫道:
“哎呀,看来是我来晚了,天佑侯,你可真不够意思啊。”
门突然被人打开,一股劲风吹了进来。一人鼓掌而入,他操着一口地道的京洛腔,身板却僵硬的像块木头:
“苏兄啊苏兄,消息是咱们京兆府打听到的,你怎么透露给了外人了呢,太不够意思了你这人。”
那人刚说到这,忽然一怔:“哟,我说错话了,敢情有贵人在此。下官三山郡太守、协理京兆府方不同参见公主殿下,千岁,千岁,千千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