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时维的这个态度早在苏浪的意料之中,跟他说完全是出于礼貌,这个人过去确实坑过自己,但今时不同往日,如今的陈时维跟他的利益高度契合,对他十分维护,找到卿小可只是第一步,为她洗白脱罪必定要耗费很多功夫,苏浪不能失去这样一个强力盟友。
苏浪的计划是先给陈时维吹吹风,然后直接找独孤赢韧谈,他相信皇帝陛下会给他这个机会的,不为什么,就是有自信。
夜已深,苏浪运行完十三个周天,刚要散功,忽觉周遭气息紊乱,窗外居然有人在偷窥。
一道真阳气化作气锋破窗而出,有金帛撕裂之声,偷窥者受惊而走,第二道气锋旋踵而至,速度普通,力道一般般,饶是如此,偷窥者还是哎唷一声,自半空跌落。
苏浪到底是留了手的,若不然来人非死即伤。
“师叔修为深不可测,晚辈钦佩万分。”
恭维之中存有不服,苏浪却无心理睬,武空卷深夜来访,一定不是为了好玩。
果然,他是来劝阻苏浪不要辞官出京的。
武空卷的理由是京兆乃天下重心,必须得有一个他们信得过的人钉在这里,所以苏浪现在不能走。
苏浪冷笑道:“武师姐已经进宫做了国师,父子皇帝对你们言听计从,还需要我这个协理作甚?倒是这京城的水实在太深,嫉恨你们的人又太多,万一拿我入题,构陷于我,反倒让你们为难。”
武空卷干巴巴地笑了笑,说道:“这是师父的意思,师叔若有不同的想法,可以面见家师相谈,跟我却是说不着。”
苏浪也不跟他啰嗦,挥手送客。
隔日,林白露设宴请苏浪,林州有批物资需要通过洛城转运,各方都打点好了,却在京城被巡检司查扣了。
这个忙得帮,苏浪不得不打起精神为之周旋。
这样就耽搁了一天。
到第三日苏浪准备进宫请辞时,时机已经过了。
就在他为林州物资奔走的当天下午,洛城郊外发生了一件震动京洛的大案:公府尪的三公子公府兰遭遇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绑架!
堂堂天子脚下,当朝郡王的公子竟然被人绑架,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!
秦朗莱在福清公主的庇护下果断退出了,方不同声称旧日与公府兰曾有过节,为了公平起见也不宜查办,这解救公府兰的任务就当仁不让地落到了苏浪的头上。
查案找人绝非苏浪的强项,当然为上官者未必要事事躬亲,选人任事,施以必要的监督,也能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。
京兆府里人才济济,要什么样的找不到?
苏浪大胆启用了一个郁郁不得志的捕头,那捕头感念他的恩德只用了三天时间便将案件查的水落石出——公府兰是被一帮从海州来的流民给绑架了,目的是勒索八百银锭。起先,这伙人得手后藏身在洛城,因为官府搜捕太紧,才带着公府兰去了京东山西郡,躲在一个小山凹里。